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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前两天帮忙把某个小笨蛋救出来的人。”宴溪拽住郁柠的手防止他摔倒,说道,“该好好谢谢他们。”
“哦!哦!”郁柠也正经起来,“所以你叫我一起过来了吗?哎,不提前准备些礼物吗?我们这样两手空空地去,不好吧?!”
宴溪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再到处转圈圈,“别担心这个,他们不是看重这些的人。都是几个……”
宴溪抬头望望天,再开口时笑了笑,“是以前在gabox认识的朋友。”
正说着,宴溪忽然“哎”了一声。
郁柠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老大老大,这里这里!”
不远处有个移动小推车,周围摆了一圈小板凳,车上冒着热气,正煮着关东煮。
“看见了,别叫了!”宴溪扬声应了一句,转过头又对郁柠说,“就是他们了。”
郁柠实在想不到今晚这顿饭竟然是关东煮,这实在不像宴溪的风格。
可当他真的在手推车旁边的小板凳坐下时,这副场景竟然又意外得和谐。
“哎,嫂子!”其中一个人蹦到郁柠身边,干脆在他面前蹲下,上下来回打量着郁柠,啧啧感叹,“上次没来得及好好跟你认识一下,我姓潘,叫潘登。”
他丝毫不掩饰打量着郁柠的眼光,把人从头到尾看了个够。
不过说来奇怪,这视线里充满着好奇和新鲜,却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反感。
郁柠攥着手里的小菊,冲潘登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哦,上次情况紧急,我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你们。”
他挠挠头,“实在不记得了,也没来得及跟你们道谢。我叫郁柠,上次我和宴溪能够脱险,真是多亏你们了。”
“小事小事!”潘登乐得见牙不见眼,“老大有事找我们帮忙,那高低得出个力不是?对了嫂子,你看这个!”
潘登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手机摆弄几下,给郁柠看了一个视频。
是之前骗郁柠去做男公关的那家俱乐部。
郁柠:“……”
他捂了一把脸,实在不想回想那时候的事。
“嫂子,你看!”潘登自豪地拍拍自己的胸膛,“敢欺负老大的男朋友,看我们不掀了他们房顶!”
视频里,一群人像门神一样排排坐在那家俱乐部大门那条街的马路牙子上,只要有人往这边走,也不管人家目的地是哪里,都要给人家塞几张传单。
之后镜头拉近,郁柠听到视频里面的人说:“xx俱乐部谋财害命!逼良为娼!进了他家门就不能全须全尾走出来!黑暗!残忍!令人发指!!!”
郁柠:“……”
这是在干什么?
潘登又给他看下一个视频,这第二个视频就更搞笑了。
好几个大老爷们儿躺在俱乐部的门口,呜呜着装哭碰瓷,画面实在辣眼睛。
那家俱乐部的保安看来也是拿他们没辙了,不敢打不敢踢,只能站在他们面前破口大骂。这时画面里一个躺在地上的男人作西子捧心状,掐着一把粗砺的嗓音,柔弱地说:“哎呀,我的心口疼,我受不了这个!”
郁柠:“……”
他也有点受不了这个……
“可以了,可以了……”他把潘登的手机按了锁,捂脸说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潘登倍儿骄傲倍儿自豪:“咱们可都是遵纪守法的良好市民,绝不干违法乱纪的事!就小小地妨碍一下他们的生意,嘿嘿!”
据潘登说,这段时间他们昼夜不停歇地在俱乐部门口捣乱,敲锣打鼓、静坐示威,最后甚至雇人在大马路上跳大神,总之使出全身力气干扰他们做生意。
那家俱乐部的老板宴溪是认识的,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不方便直接出面,就把为郁柠报仇的事交给了这群小兄弟。
怎么说呢,这些报复手段,幼稚但有效,把那家俱乐部的老板气得跳脚,但又心知肚明这些人身后站着的是宴溪,他动不了这群每天来捣乱的人,也动不了宴溪。
郁柠听完这些后于严师,抿唇笑了笑,“真是谢谢你们了……唉,都怪我太愚蠢了。”
潘登挥挥手,说:“谢我们干什么,都是老大出的主意,嘿嘿!”
“潘登,你的海带煮好了,快来!”关东煮摊的老板扯着嗓子叫人,“萝卜也好了,还有紫菜豆腐包,都煮熟了!!!”
一群人乌泱泱全挤到老板身边,七嘴八舌地说“给我留点”“别抢啊”“你把老子豆腐都夹烂了”。
郁柠回头一看,宴溪坐在最角落的小板凳上,正在给自己倒啤酒。
他腿长,怪委屈地窝着两条腿,挺大的个子缩成一小团。
郁柠噗嗤一声笑出来,挪了挪自己的小板凳,挨着宴溪坐下。
“不去抢东西吃?”宴溪挑眉,“他们可不会给你留吃的,去晚了连汤都能喝干净。”
“我一会儿去,一会儿去。”郁柠靠着他没受伤的那侧肩膀,笑眯眯地说,“他们去给俱乐部捣乱的手段,是你教的吗?”
宴溪正举着杯子喝酒,听到这话动作停了一瞬,转而像没事人一样“啊”了一声,说不清是承认还是否认。
郁柠看他这副样子,在心里偷笑几声,用侧脸蹭蹭他的手臂,说:“谢谢你哦!”
宴溪没立刻回答,只用手背碰碰他的脸,过了一会儿才低声说:“还找人拦了他们几单生意,不过是之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