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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秀奇道:“这不至于吧!就见了一面。”
周赫道:“谁让你给她的印象过于深刻。她可能没见过耍酒疯的人,白天特意看了你好几眼。”
郑秀咂舌,“这话听起来那么奇怪呢!”
周赫往他身上砸了块点心,“别瞎想。”
郑秀眼睛一亮,他从周赫那边扒拉一碟糕点过来,狼吞虎咽的塞进嘴里。
周赫看他那样,想起他这几日东奔西跑过的也不容易,估计没安稳睡个觉,也就让他吃了。
只是他忘了,郑秀这个小兔崽子,吃也堵不上他的嘴。
只听郑秀含混说道:“这糕点味道不错啊!诶,钱家对下人这么好,房里还有糕点,这糕点是厨房里做的吗?待会我去厨房看看。”
周赫忍无可忍:“你闭嘴,别跑来跑去几个月,你把自己活成偷了!”
郑秀讪讪:“这不是穷吗?”
而且这一路上他走的隐蔽,连客栈都没进。
显然,这也是周赫那么容忍他的原因,不然早一脚把他踢出去了。
等他吃完这一碟子糕点,两人才说起来正事。
郑秀白天给周赫递过消息,不过信里总归没有面对面说的具体。
郑秀道:“属下去查了台州去往徽州的商户,这些商户人员流动,属下暗中查探,这几人都没回来,据我猜测,可能尸体埋在哪堆土里。这些人的家眷倒是说法不一。”
周赫示意他继续说。
郑秀道:“我经手的一共三户,都是小商人。有一户给家里来信说是今年兴青田灯光冻,他去西边走一遭,打算多挣点。我去的时候,那户人家正欢天喜地的等人归家呢!”
郑秀摇了摇头,“第二户是对年轻夫妇,家里剩下一对身体不好的老人,我也问过,老人一口咬定儿子儿媳会回来,估计是看人老了,也走不动了,善后的人也没尽心。我走的时候还听说是儿子儿媳是不想被拖累才跑了的。估计现在坟头草都多高了。”
“至于第三户,”郑秀笑了出来,“这算是唯一的好事了,那户人家的老爷带着新买来的舞姬去徽州做生意,他平日里对妻子也算不上敬重。我去的时候,那家人正办丧事,丧事一过,人就把家中的舞娘全发卖了,现在一心养自己的儿女,才不管人是怎么死的。真是聪明!”
周赫道:“这样看来那些人善后没出什么纰漏。”
郑秀点头,“出手的人利索,发往几家的信都是遣人送的。我去的晚,等我查到送信的人,人死在一处破庙里,一刀划破了喉管。”
周赫皱眉。
郑秀道:“现在只能等齐舟回来。不然我先去徽州探探。”
周赫摇头,“不用,不管徽州出了什么事,商会一定会如期展开,不然徽州就太引人耳目了。再过段时间,马贼就不会这么猖狂了。”
郑秀道:“这马贼不就是那位搞的事,还有不猖狂的时候?”
周赫道:“断案要讲证据。”
郑秀眼角下垂,这就是他们跑来这里的原因。
想想京城也是难做,可不止徽州有位王爷,若是没有证据,到时候宗室出言责难,到底难办。
说完正事,郑秀眼咕噜一转,凑到周赫面前道:“大人,有一事属下不明。”
见周赫看过来,郑秀不由捂住额头问道:“当时不是说是来做马夫的吗?现在您怎么成了侍卫?好像还是贴身侍卫?”
周赫没有回答,拎着他的衣领把人推了出去。
“老实点,现在徽州进不去,就去找找齐舟。最好抓个人回来审问。”
郑秀一头雾水的站在门外,自言自语道:“我不就随便问问,怎么还不高兴了。”
所以到底是怎么从马夫变成侍卫的,还不能问了!
翌日,管事一大早就给周赫送来了三身春装。
管事把衣服给周赫,道:“都是好料子。”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拿眼睛瞟着周赫。
他既然能在家主离家时被留下来照顾钱扇扇,就是个知分寸的。
他决意给姑娘守好家门,就算姑娘有什么不合时宜的想法,他也能拖到老爷回家。往好的地方想想,说不定等老爷回家,姑娘就没这心思了呢!
毕竟少年人,没定性,想一出是一出。
周赫被管事富含深意的眼神一照,依然面不改色。
管事更坚定了决心,要牢牢看着他。
见周赫拿着衣裳放回房里,就要去见钱扇扇。
管事眼睛一瞪,“你还穿这身粗布衣服,这样去了岂不是是说我办事不力,交待的事情没干好吗?”
周赫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这身衣服,又看了看管事,心中明了。
“那劳烦管事等我一会儿。”
管事点点头,周赫便换了一身管事拿来的衣服,跟着管事去了钱扇扇的院子。
到了院子里,周赫不由有些紧张,他手指捻了捻衣袖。
这身衣服裁剪的好,是个窄袖的样式。
周赫控制住想摸脸的冲动,他想起之前钱扇扇道以后他在府内不得乔装,只是昨天抹了个黑脸,他今天特地没把脸上东西卸了。
周赫不免有些踌躇,听到房里传出来报膳的声音,他心中又定了下来,反正脸上的这东西不是他抹的。
他理直气壮的跟在管事后面进了院子里的正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