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想想,这理由真是非常合理呢!
“把他叫进来吧!”
钱扇扇捂着胸口,尽力做出一副弱柳扶风、病若西子的模样。
管事不忍,心道姑娘果真对周赫念念不忘。
周赫进来时,钱扇扇面前的帷帐放了下来,透过湘妃色的帷帐,周赫一眼就看到了倚在床头上的钱扇扇。
她身子消瘦,一看就是病了有些日子。
周赫目光一颤,低着头唤了声:“姑娘。”
钱扇扇尽力演的像是病重的样子,她缓缓抬起头,刚想好台词,就看到了周赫白玉无瑕的面容。
害的她忘了词。
她颤颤问道:“你怎么这样来了?”
周赫悄悄看着管事,看钱扇扇讶异的神情,就知道让他净面是管事自己的要求。
但是这事不好在钱扇扇面前挑明。
周赫想起管事之前说的钱扇扇好颜色,他深吸一口气,而后狠下心道:“听说姑娘病了,我以为这样姑娘能开心些。”
钱扇扇手抖了抖。
我其实并没有很开心,真的!
钱扇扇看到这张脸,就想起上辈子她远远望着周赫骑在马上,下令抄家的那一幕。
那时他神情冷峻,像是九天外的寒冰,让人退避三舍。
但是这话可不能说出去,钱扇扇只能强撑起笑脸,道:“确实有些。”
周赫听到她声音中的颤音,以为她是病的难受,关切道:“姑娘现在觉得怎么样?”
钱扇扇道:“只是有些头晕乏力。”
栗青在一旁补充道:“姑娘你昨个烧了一夜,现在才刚刚好些呢!”
钱扇扇只能笑。
其实都是她为了让爹爹早点赶回家用的猛药。不这样爹爹还在外谈生意呢!除此之外,钱扇扇还需要用自己病重打消别人的怀疑。这些可不能和周赫说。
她拂过自己的发梢,说道:“是病了,也没到病重的程度,想必是外面的人以讹传讹,这才让你收到消息吧!”
钱扇扇缓了缓,而后道:“你放心,答应你的事不会忘了的。”
周赫专注的看着她,为自己辩解:“我这次来,并不是为了徽州的事。”
他神情沉重,深深看了钱扇扇一眼,而后道:“时候不早了,姑娘好好休息。”
钱扇扇一头雾水见他进来,又看他出去。
她小声问着栗青,“他这是什么意思?”
栗青刚要做答,就看到周赫又转身回来。
“这是我买的蜜饯,给姑娘尝尝。”
他放下蜜饯,又匆匆离去。
钱扇扇掩饰道:“我还差这些蜜饯吗?”
话是这么说,她还是让栗青取来了蜜饯。
钱扇扇病了几天,终于在第三天,钱父风尘仆仆的赶回了家。
钱父生的高大威猛,在外奔走多年,身上自然养成了煞人的气势。
“扇扇!”
钱父快步走到钱扇扇床前,钱扇扇正皱眉喝药。
屋子里都是苦涩的药味。
钱父喊人开窗。
“扇扇本来就难受,还不开窗,是想憋死她吗?”
钱扇扇惊诧间,钱父已经让人开窗通风,把外头的盆栽移进屋里,添了些新意。
钱扇扇泪眼朦胧的望着钱父,钱父急忙上前,他摸了摸钱扇扇的头,心疼道:“怎么病成这样?”
说罢,他就转头看着屋里伺候的下人,怒目圆瞪。
钱扇扇怕他发火,拉住钱父的胳膊。
“是我不好,前些天我指着花匠种花,就淋了一会儿雨,后来就病了。”
她摇了摇钱父的手臂,“爹爹,你别生气。我下次不敢了。你不要生气。”
钱父看着低头跟鹌鹑似的的人,“哼”了一声。
钱扇扇知道,这是暂时不追究了。
她顿时亲亲密密的抱着钱父,声音软糯。
“爹爹,你终于回来了。你看女儿都病了,这次就不去谈生意了,留在家里陪女儿几天吧!”
钱父点头,“这是当然。生意什么时候都能谈。”
计划通。
钱扇扇悄悄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她又试探着问道:“爹爹上次说谈生意要晚点回家,谈的是什么生意啊?”
她佯装生气,“我都说想你了,你还说要把这笔生意谈完,那肯定是大生意吧!”
这方面钱父并不避讳钱扇扇,他一直觉得女儿精通庶务是件好事,因此家里的生意时不时都会和钱扇扇说。
左右他只这么一个女儿,家产都要留给她,不能等他入了土,扇扇对这些两眼一抹黑,万一再有刁奴欺主,钱扇扇的日子就难过了。
想到这儿,钱父便坦白:“是杭州那边的云锦,用的都是杭州手艺精湛的女工,是官家女眷最喜欢的物件,这次来的是大主顾,要是谈下来,这一单少说也能赚个十万两。”
钱扇扇却宛若一盆冷水从头浇下,突然头不热了。
上辈子的这时候爹爹并没有赶回来,但是钱扇扇却听说自家装货的库房被烧了,烧的还都是云锦。
钱家从上一辈就经商,到现在已经有了几十年光景。
钱扇扇反复回忆,当时库房着火,并没有伤到人。
这按理说并不应该,库房有专人看管,不该出这种事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