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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谁在那里?”
萧灵儿猝不及防,脚下一滑,没踩稳宋青苒的肩膀,“哎哟”一声直直摔了下去。
秦朝阳听出来是萧灵儿的声音,顿时脸色大变。
偷亲
来不及从大门口绕去院墙外,秦朝阳搬来花匠落在院里的竹梯,靠着墙体往上爬。
爬到墙头往下一看,就看到被宋青苒稳稳接住的萧灵儿正坐在地上。
虽然没有真的摔到,但脚踝在墙上磨破了皮,有一丝血迹从白色的袜子渗了出来,疼得她直蹙眉。
秦朝阳也心疼得直蹙眉。
“灵……公主。”
萧灵儿听到声音,抬起头看他,什么都没说,眼神却直白到毫无保留。
秦朝阳的目光闪躲开,说道:“我去给你拿药,你坐着别动。”
萧灵儿没吭声,盯着他一瞬不瞬,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朵花来。
秦朝阳到底是心虚,没敢与她对视,顺着竹梯下去,走出院外使唤下人去找府医拿药,又吩咐了准备剪刀和纱布。
下人没敢多问,应声之后马上去了。
院墙外,宋青苒小声问萧灵儿,“可看出什么来了?”
萧灵儿回想起先前秦朝阳看到她的反应,越想越不对味,突然扑在宋青苒怀里呜呜两声。
“苒宝,你说他是不是早就想起我来了,可是因为讨厌我,所以故意不跟我相认的?”
夫妻多年,秦朝阳的反应和眼神,萧灵儿再熟悉不过。
要搁在真正的十岁秦朝阳身上,是不可能心虚的。
见到她从墙头摔下,他没准还会叉着腰笑话她。
可刚才的秦朝阳,明显不是这反应。
那唯一的解释,就只能是他真的记得,只是不愿跟她相认。
越想越伤心,萧灵儿呜呜地哭,眼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
秦朝阳再次顺着竹梯爬上墙头送药时,看到先前还没什么太大反应的萧灵儿哭红了眼,他心下一阵慌乱,语无伦次地解释。
“我、我不是故意要吓你的,树挡着了,我没看到是你。”
“看到是我又怎么了?”萧灵儿背过身去,“你不就喜欢看我笑话吗?”
“我没有!”
秦朝阳脱口而出。
意识到自己嘴快,他又道:“这药粉和纱布是我刚让人从府医那儿拿来的,你敷在伤口上,再用纱布缠住,小心别再碰到,伤口很快就能愈合了。”
说着,秦朝阳准备把小瓷瓶扔下去给宋青苒。
萧灵儿及时打住他,“我不信,这瓶子里肯定有毒。”
“我……”
萧灵儿喊他,“除非你下来。”
“……”
被算盘珠子蹦到的宋青苒默默挪往一边降低存在感。
秦朝阳叹口气,依言翻墙跳了下来,稳稳站在萧灵儿跟前。
萧灵儿指着自己还穿着白袜子的脚踝,“你帮我敷药,我就信你。”
“这不妥。”秦朝阳当即拒绝。
萧灵儿如今的年纪,该注重男女大防的,何况一旁还有宋姑娘在,怎么也轮不到他来。
萧灵儿哼笑一声,“我就说,你只想看我笑话来着。”
秦朝阳无奈,“我不是不愿意,只是公主如今的年龄,我若是亲自给你的脚上药,一旦传出去,公主的名声可就毁了。”
当初七皇子只是救了落水的惊雨姑娘,都得此负责娶惊雨姑娘为妻。
而现在他要碰的,是萧灵儿的脚踝。
秦朝阳做梦都想跟她一切重来,但前提是,在他们双方都乐意的前提下。
而不是因为一个意外,因为名声的损毁,不得不强行绑定。
萧灵儿质问他,“这里只有我们三人,除非你到处去宣扬,否则怎么传出去?”
这面墙旁边是一条河,平日里几乎不会有人路过。
萧灵儿正是知道这一点,才会在打听清楚秦朝阳已经搬到外院来之后,果断选择翻墙偷看。
秦朝阳被问得哑口无言,最终只能照做。
他伸手,先脱掉她脚上镶了珍珠的绣鞋,再动手去脱袜子。
袜子洁白,是柔软的素绫面料,做得小巧又贴脚。
秦朝阳不敢碰她的腿,捏着袜子一脚,轻轻往下褪。
怕血迹干涸,粘在袜子上,到伤处时,他刻意放缓速度,温柔而耐心。
好在,只是擦伤,没流太多血,袜子很顺利就脱了下来。
萧灵儿白嫩的小脚裸露在外。
她几个圆润的脚指头调皮地动了动。
秦朝阳低垂下头,打开瓶塞,将瓶口对准她脚踝上的伤处,往上撒了一些药粉。
又打开纱布,一圈圈为她缠上。
其实这种小伤,在寻常孩子身上可能都不带处理的。
过两天结痂脱落就自己好了。
可萧灵儿是公主,又是裕和帝的掌上明珠,香娇玉嫩。
便是一根头发丝掉了,始作俑者都有可能被问罪杀头。
更何况是擦破了皮。
秦朝阳不敢怠慢。
萧灵儿看着他低头认真的样子,眼眶有些酸酸的。
忽然想起了上辈子成亲后,她张口秦朝阳闭口秦朝阳,虽然句句不离混蛋,但其实早已深陷而不自知。
总觉得,跟他吵吵闹闹是常态。
那时候的她,从没想过他们之间未知的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