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皇兄(1 / 2)
三十九年降生,他们的生母是宫女出身的赵才人。如今已年方八岁。
等侍女们给秦漾洗漱穿戴完,观棋也吩咐好了早餐上桌。秦殃坐在椅子上吃早餐,观棋则在一旁服侍她用膳。
用过膳后,秦漾去到了学堂。
刚坐下不久,一个身材高挑,气势冷冽,周身气质孤傲又清冷的男人走过来。他如同寒冬中的冰雪,清澈而冷峻,散发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气息。
秦漾抬起头来,目光恰好与前方不远处的男子交汇,她随即展颜一笑,脆生生地喊道:“皇兄!”
男子微微颔首,表示回应,轻声说道:“嗯,今日倒未曾迟来。”
此人名唤秦澄,乃是秦国的二皇子。如今已然行过冠礼,其母正是张皇后。他与秦漾自幼一同长大,彼此之间情谊深厚。
秦漾无奈地轻扶额头,心中暗自感叹。这么些年来,这位皇兄真是半点未变,说起话来永远都是这般简洁明了,直截了当,甚至偶尔还会让人摸不着头脑。然而,她心里清楚,皇兄其实是在以一种独特的方式表达对她的关怀之情,尽管这种方式稍显怪异。
“多谢皇兄夸赞,若不是观棋,恐怕今儿个我又得挨夫子训,说不定还要把我赶出去。”秦漾笑了起来。
秦澄闻听此言,并未多言,只是简单地道了一句:
“嗯,既如此,也要开始授课吧,我也先回去了。”语毕,他转身离去。
秦漾乖巧地点点头,目送着皇兄渐行渐远,随后方才回到属于自己的座位上。
上过课后,秦澄和秦漾并肩走在回张皇后宫里用膳的路上。
阳光洒下,将两人的身影拉长在石板路上。秦漾一边蹦蹦跳跳地走着,一边转头对秦澄说:“皇兄,我们很快就不用来学堂上课了,不过还有最后的考试,也不知道我能不能过。”
秦澄淡淡地说:“如你这般只知玩乐,周夫子怕是暗箱操作也要把你留下。”他的声音平静如水,似乎早已看透了一切。
秦漾气鼓鼓地瞪着眼睛,反驳道:“哼,我才不会被留下呢!我礼乐射御书数样样精通,要是他周密敢暗箱操作,我就叫父皇罚他,让他不能早点告老还乡!”
“周大人遇到你真是三生有幸。”秦澄淡淡嘲讽道。
秦漾似没听出来一样,依然自信满满地感叹道:“皇兄有我这样一个妹妹也该感到庆幸才对呀,等皇兄回到宫中后可得好好谢谢本公主能来到你身旁陪伴啊!”
“哦。”
………
“皇兄,你已经行过冠礼了,我是不是要有嫂嫂了?”秦漾好奇的问。
“还早,小孩子不要想些有的没的。”秦澄说道。
秦漾嘟嘟囔囔的说到:“我才不小了,我已经16了,前两天皇祖母还问我有没有驸马人选呢。”
秦澄说道:“皇祖母太过着急了,你心性还不成熟,又如何成家。”
“我可不会只要一个男人,我要和父皇一样,坐拥无数美人家眷。”秦漾憧憬的说道。
“嗯,等你长大以后再说。”秦澄敷衍的说道。
等回到宫,发现永乐帝和张皇后都在,秦漾闹着上前说道:“父皇,我要向你一样娶好多美人,可不可以?”
永乐帝笑眯眯的看着秦漾:“只要昭昭想,父皇什么都给你。我们昭昭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区区几个男子,想娶便娶了就是。”
张皇后微微一笑,语气轻柔地应和着:“这原本就是有明文规定的事情,公主同样可以纳妾室,昭昭多纳几人又何妨?倘若有人敢对此妄加议论、搬弄是非,母后绝对不会轻饶了他们,定要好好地责罚一番才行。”她的目光坚定而宠溺地看着秦殃,仿佛在告诉她不必担忧任何外界的压力和非议。
听到这话,秦漾得意洋洋地转头看向秦澄,仿佛在挑衅般炫耀:“瞧见没?父皇母后都答应了呢!”
秦澄面无表情。
开春之际,下了学堂之后,秦漾带着观棋一起去御花园里荡秋千。
远远听着,少女银铃般的笑声传来,一抹艳丽的红色进入眼帘,她小跑着,那么开心灵动。她越来越近,那女子身穿一袭红色长裙,裙摆轻轻摆动,如云彩般轻盈。她的面容娇美如花,皮肤白皙如玉,微红的双颊上嵌着一对灵动的杏眼,如黑曜石般熠熠生辉。挺翘的鼻梁和樱桃小嘴,流露出古典的雅致。女孩眼眸宛如璀璨的星辰,清亮而深邃,顾盼之间,光华流转。
秦漾微微一怔,目光凝视着眼前呆立不动的身影,不禁蹙眉疑惑地发问:“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此地?”
少年似乎终于回过神来,匆忙躬身施礼。
“参见永嘉长公主!回禀殿下,臣父乃礼部顾侍郎。此次入宫,乃是陪同家父谒见圣上。此刻,家父正与圣上一同漫步赏景,故命微臣在此守候。”
秦漾轻挑柳眉,心中暗自思忖。甚少有人如此称呼自己的封号,尽管她因得永乐帝破格册封而成为长公主,但宫中仅有她这一位公主,因此宫中甚少提及她的封号。不过,礼部顾侍郎,原来是老古板的独子啊。
“原是顾公子,适才有所冲撞,还望勿怪。”秦漾客套道。
“不不不,并不冲撞,是臣冲撞了殿下才是。”少年连忙摆手,随后故作镇定的摆出一副严肃的姿态。
秦漾看着少年通红的耳根,轻声笑了笑,原来是个老古董生的小古董啊。
听闻这位顾公子,特别洁身自好,虽生的一副好相貌,性情却古板严肃,做事太过循规蹈矩,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古董。
这么想着,秦漾忽然升起了戏弄之心。“不知这位顾公子尊姓大名,年方几何可有,娶、妻啊?”
“回殿下,臣叫顾知非,年方十九,还未行冠礼。”顾知非道。
秦漾点了点头,接着追问道:“哦?还未行冠礼,那么可曾有婚配呢?”
顾知非面色一正,恭恭敬敬地答道:“尚未婚配,按照礼法,微臣在行过冠礼之前,尚不能成亲。”然而,尽管他表情严肃,但那一抹红晕还是不由自主地爬上了耳根,并渐渐向脖颈处扩散开来。
秦漾似乎并未察觉到顾知非的异样,依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感叹道:“既然尚未娶妻,想必家中应该也纳有几房美妾吧。”
听到这话,顾知非顿时有些着急,他提高了声音,义正言辞地说道:“微臣从未想过要纳妾之事!既未娶妻,又何来纳妾之理!更何况,微臣早已立下誓言,愿与未来的妻子执手相伴,白头偕老,此生绝不负她!又怎会有纳妾这种荒唐想法!”
秦杨心中暗自惊讶,他原本只是随口一说,想要逗弄一下顾知非,却没想到竟得到如此坚定的回应。
听闻这顾侍郎与其妻就是如此,要不然又如何只有顾知非一个独子,想来是受父母亲的影响才如此。
秦漾闻言没了逗弄之心,也许她上辈子见了太多的情爱纠葛,如今碰到这样坚定的人,她反而觉得兴味索然。
“嗯,顾公子确实如父亲一般,情深似海啊。”秦漾缓缓地坐在秋千之上,语气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仿佛只是随口附和而已。
秦漾悠然自得地用脚轻晃着秋千,目光瞥见一旁的顾知非有些拘谨地站立着,便开口说道:“父皇与顾大人想必还需畅谈许久,你不妨坐下歇息片刻。”
“遵命,殿下。”顾知非恭敬地应道,然后小心翼翼地坐在邻近的椅凳上,但身体依然显得有些僵硬,偶尔会趁人不备偷瞄一眼秦漾,随即迅速将目光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