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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酌麻了,撑不住了,手肘一松,身体倒在床上,嘴里控制不住溢出一句呻吟。
下一刻,门被从外面踢开,砰的一声,门扇打在两侧的墙壁上弹回去,被一只手用力推住。
屋里屋外全是黑天,安静之中看不清脸,只能听见两道呼吸。
裴酌尴尬地蜷缩起脚趾。
哦,你什么表情啊。
不要显得像捉奸好么?!
平板支撑撑不住罢了。
奇耻大辱。
为了掩饰4523漏电导致的奇怪反应,裴酌在萧循的逼问下,只好含泪承认是他“想了”。
萧循居然深信不疑!
裴酌人都傻了,他平时在萧循心里是什么很放荡的形象吗?这么拙劣的借口他也信?
因为是他的思想问题,所以还得由他来主动解决。
这样也能更顾及肚子一点。
……
裴酌醒来的时候,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系统保护小崽子的方式是加强他的身体素质,而不是简单点,把萧循这种外来者电阳痿。
很难得的,他醒来后还能见到萧循,萧循没有去上朝。
裴酌一睁眼就红了脸,他心里惦记着今天要去测水质,即使是周日也按照上课的时间醒来。
萧循:“我以为你还要睡一会儿。”
裴酌揉了揉脸:“这不是有正事。”
萧循特地留下来,陪他一起去检测,“我已经命人凿开一条水道,将凌波湖的水引过去,露出河底清除螺类。”
裴酌点点头,凌波湖是最大的隐患,虽然此法有些耗费人力,但比起千防万防封锁全湖,防止有人在冬季湖水结冰之前碰到水、抑或是有心人取水去害人,还是一劳永逸好。
4523帮他检索到了治疗血吸虫病的中药制剂,不如现代药物杀虫奇效,有用就行。
裴酌写下药方,叫李二交给姜禄验证疗效,又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打银票:“先在玉京制作一批药材包,三日后让崔大人一起带回两湖,给贫苦百姓免费赠药。”
萧循把银票接过来,折了折,塞到裴酌的腰包里:“还能让你出钱,国库是摆着好看?”
裴酌的腰包一下子又鼓起来,他的钱还真没怎么花出去过。
“我今天要去好多个地方,你别跟着了,我们分头办事。”
萧循不放心他的洗手检测法,要自己看着才放心,“皇帝的事都让你办了,我闲着。”
裴酌只能应允他跟着,有皇帝在好办事。
李如意统计了玉京的河流和井水,玉京是大宣的中央,越来越繁华,井水成千上万。
他按照裴酌说的,同一个村落,井水十混一、二十混一,混成一桶后送来检测。
裴酌跑了一天的河道,暂时没有发现问题,反倒是测出了几口井有问题,零星分布在凌波湖周围,也有远一些的,一问主人,前阵子跑去了凌波湖洗澡。
玉京人还不知发生了何事,只知道自己家里的井水被拿走了一桶,隔了一天,才知道原来南方某地出现了水疫,差点传到了京城来。
“那水疫怪得很,中招了肚子会越变越大。”
“那不是女儿河吗?”
年长的老人回想道:“我二十出头时跟我父亲去买茶叶,路过一个村庄,口渴想喝水,我爹叫我赶紧走,这里的水一口都不能喝,没得治。”
裴酌物色了一个口才极佳的说书先生,一直帮他搞未来科技宣传,这回又找了他在茶楼科普血吸虫。
裴酌还没开口,说书人便机灵道:“我知道,要先从一个书香世家的公子怀孕说起,道士说他宵禁之后出门,撞到了与玉帝喝酒醉醺醺的酆都大帝,怀了孕,公子不得不女装示人,最后揭晓其实没有怀孕,是夜里掉入水中得了大肚子病,应该早点看郎中,以免回天无力。”
裴酌沉默了一下:“没错,是这样的。”
他给说书人的各个故事模板,套路基本上是《走近科学》,先来一个惊奇小开头,最后以科普结尾。
效果不错,就是这个故事有点指桑骂槐的。
接着,他又在学堂前张贴告示,派两名学生站岗,随时为百姓解释。
萧循见他有条不紊地安排,只在一旁协助,时不时充当司机——带裴酌骑马。
裴酌总嚷嚷他不会骑马,几个月过去了还是不会,根本懒得学。
他往后靠着萧循的胸膛,发誓道:“下一次有空一定学。”
萧循觉得他不学也挺好的,他揉了揉裴酌的小腿:“走了这么多地方,还能动吗?”
裴酌脸颊仿佛被吹了一层热气,烫起来。
他记得自己昨晚主动了,又没完全动。
萧循静静地问他“还能动吗?”
裴酌说:“就这样。”
萧循若有所思:“原来裴夫子这样就解决问题了。”
裴酌一头问号,这语气说得好像他故意离不开萧循一样。
呵,不争馒头争口气。
……
两日后,太医署宣布有了对症之药,所有人欢欣鼓舞。
裴酌这两日虽累,但见玉京百姓因此事,渐渐接受了一些科学解释,算是有一点意外的收获。
当然,事情并非完全顺利,不配合的人也很多。
李如意就直骂某个侯爷晦气,他前阵子正好掉进过凌波湖,中招的可能性极大。药一问世,某侯爷十分积极,第一个派人往太医署跑,但不愿意好好处理粪水,非要让家丁把恭桶送到河里去洗,证明他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