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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道周围的百姓敢怒不敢言。
李如意捏着鼻子说实在不愿意在家中处置,他们可以收走代为处置。
某侯爷非不让,说这岂不是明晃晃说他有病,将来会大肚子。
纠缠多时,萧循亲自下旨让他配合,某侯爷才罢休。
陛下为这点屎尿事下旨,李如意都气笑了,悄悄往他卧室门上泼粪,让他看看健康人的粪水,别敝帚自珍了。
某侯爷以为是有人用患者的粪水毒害他,吓得连家里的水都不敢喝,还上书告状,暗指李如意谋害他。
萧循只回了四个字:将心比心。并取消了他的爵位世袭。
裴酌听完这个充满味道的故事,就是非常无语。
他怕的就是侯爷这种自私的人,因此出现血吸虫附近的水道,他再三检测,尽可能分时分段地测。
他随机挑选地段,在外人面前自然不能洗个手就完事,而是装模作样拿出一壶水,说这是“抗原”,能够跟血吸虫结合,沉淀变色。
“欢迎大家在开放日去公立学堂旁听,我们的学生都很热情,不识字也没关系,会解释给你听的。”
裴酌之前让愿意去血吸虫泛滥之地的学生交申请信,结果居然收到了大半班的学生申请。
他捏着那些信,感觉到沉甸甸的教育价值。
崔实带学生离开时,裴酌和萧循都去送行。
裴酌给每个人都备了丰厚的盘缠,叮嘱他们用水一定要先烧开再用。
“学生向老师辞行,我等定会谨记夫子叮嘱,凡事小心,也愿老师安康。”三个学生年纪都不大,几个月前连饭都吃不饱。
裴酌微微红了眼,作为老师,他应该带队一起去。
但是……
萧循不容商量道:“既然已经有了对症之药,我不会让你去,除非我跟你去。”
裴酌:“知道了。”
崔实带着学生和药物,要星夜赶路,他怀孕的身体本就跟不上。
“崔大人,我的学生就交给你了。”裴酌言辞恳切地拜托。
崔实郑重道:“臣一定不负陛下所托,不负裴夫子所托。”
马车走远,烟尘消匿,裴酌站立良久,转身往回走,衣服上环佩叮当。
天气凉爽一些了,衣服也不那么轻薄。
裴酌发现了,身体衣服越厚,越适合萧循发挥。
夏天最热的时候哪怕挂个玉坠裴酌都觉得要死了,现在居然能容忍萧循打扮他——指萧循在他的衣服上挂一些华而不实的玩意儿,比如腰封上一圈银链。
衣服刚收到手就是这样的,裴酌想让人取下,萧循不答应。
咸鱼的坏处体现了,他不收拾自己的衣服,所以总是不明白为什么有的衣服突然消失,他所见的衣服都是萧循准备的。
他低头看见自己的小肚子,时常觉得自己像个暴发户。
裴酌指着自己的腰带,对萧循道:“在我们那儿,暴发户才这么穿,恨不得在腰上别一圈粗金链子,腰缠万贯。”
萧循:“不一样,这是细的。”
好看。
裴酌对萧循误会之一——在第一次去东宫时,以为他是个朴素的太子。
美人细腰挂链子就算了,现在他的腰不细啊。
萧循是不是还很得意把他喂胖了?
李如意跟着太子,天天都能饱眼福,人靠衣装马靠鞍,他以为这话对天生大美人不适用,显然,陛下就比他们这些凡夫俗子聪慧,裴酌天上仙子一般光彩照人,他说的话,百姓差点以为是神仙下凡教导他们。
但说他们陛下喜好奢侈,那也没有,陛下克扣自己打扮老婆,节省得很。
萧循转移裴酌的注意力:“我在桃李河岸,用水泥修了一段河堤。”
修堤的时候许多人都看见了,软软黑泥糊上去刮平,结果第二天就硬邦邦的像石头一样,用火烧用水泡都不会融,也没有裂缝。
裴酌:“产量高了拿来铺路极好。”
桃李河是京城郊外最大的河流,裴酌检测疫水时没有亲自去,都是下属提水回来,没有亲眼见过这段。
他想了想,约上水部的人,带上学生,一起去桃李河看水泥施工。
他希望教出有创造力的学生,而不是一直等着他喂饭。
他总有……一段时间不能喂饭,难道他们就停滞不前了吗?
抵达桃李河岸,裴酌先说了自己希望他们有自学能力,有从环境中发现知识的能力,然后让他们对着施工现场,想想自己所学的知识能用上哪些。
一名物理方向的学生说:“搬运石块可以考虑动滑轮和定滑轮结合,再利用水力,化动能为势能。”
裴酌拿着一袋沉甸甸的铜板,坐在椅子上,数出三文钱:“说得不错,但没落到实地,奖励你回去买个糖葫芦。”
学生喜出望外,也不差一串糖葫芦,但这是夫子的夸奖诶!
一名学生道:“这一段河流里鹅卵石很多,所以水流清澈,因为鹅卵石有过滤作用。”
还有一名学生说:“桃李河自西向东,容易侵蚀右岸,右岸河堤要更稳固。”
裴酌满意点头,发钱,并以此为基础,深入延伸。
如果天气凉爽,野外上课特挺好的。
一个高个子学生说:“老师,河里鱼好多,适合清蒸红烧,鱼骨拿去补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