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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卉看了邢武一眼,咬了咬唇蹦出四个字:“我换座位。”
本来还指望邢武说两句什么,结果他就“哦”了一声继续低头打游戏了。
李文卉气得把书包一拉,狼狈地抱着一堆东西往前走,路过方蕾身边时丢下两个字:“搞她。”
相比李文卉,晴也除了一个包和刚发的几本书也没其他东西,从容许多。
她转过身朝后面走去,周围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她每走一步浑身上下都隐隐散发出一种自信强大的气场,邢武从见她第一眼就把这种气场称之为“藐视万物”,而这只不过是她从小优越的环境和自身的优异积累而成的自信,在旁人看来仿若一个矜傲的白天鹅。
方蕾低头盯着她的步伐,算好距离,不是穿白色短裙吗?那就让她在全班面前跌个跟头,让班上男生大饱眼福。
眼看晴也已经走到她面前,方蕾脚一伸,一切不过电光火石之间,甚至晴也的目光都没有低垂半分,就这么稳稳踩在她的脚面上。
方蕾顿时大叫一声,靠,剧本不对啊!
就见晴也若无其事地踩着她的脚背走到倒数第二排,还回过头对她轻飘飘地说了句:“不好意思啊。”
猪粪一拍讲台吼道:“方蕾,你杀猪啊?叫什么?”
班上顿时一片大笑,方蕾埋着头心里一阵苦。
邢武正沉浸在5v5厮杀中,余光感觉前面落下一道白影,他不禁抬头望着前座女生修长的后颈。
晴也从容不迫地放好书,然后回过头,直接拿起邢武桌角的空白卷往自己面前一放,丢下句:“谢了,渣渣。”
每个班总有几个边缘化被放弃的学生, 但通常这类学生吧,即使被个别几个主课老师放弃, 但总有教书育人,德高望重的副课老师给予关怀之类的,很少有像邢武这种被各科老师边缘化,甚至连体育老师看了都直骂娘的学生。
因此他的作业, 写与不写都不会有人去问他, 之所以这张卷子还能在开学第一天出现在他桌子上,完全就是因为放假前他压根没带走,一直塞在他的抽屉里。
此时被晴也提溜走, 对他来说也没有任何影响。
所以接下来老朱在台上讲解后半张卷子的时候, 晴也便埋头从第一题开始写,邢武一局游戏都打完了, 抬头看了她一眼,她还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没有变过。
等老朱讲到最后一道压轴大题的时候, 晴也正好赶了上来也写到最后一题,她刚理顺解题思路准备动笔,突然讲台上“砰”得一声, 晴也握着笔的手猛然一抖, 看着头髮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炸开的猪粪老师,庆幸刚才休息的时候找老杨换了座位,不然非得把她拍出心臟病来。
只见老朱同志又开始在讲台上暴走:“我要先夸下班长范统,最后一道题全班就他一个还写了一个抛物线方程,能得上一分。”
晴也还想着这个饭桶是谁啊?就见所有人都朝胖虎看去, 胖虎挠着头傻傻地笑着:“谢,谢谢朱老师。”
顿时,晴也隻感觉一阵眩晕,她到底来了哪?一个智商看上去约等于没有,还严重结巴的两百斤胖子是他们的…班长???
晴也坐在位置上隻觉得自己的三观瞬间遭到了洗礼,她此时此刻终于知道烤肉那天黄毛为什么说让胖虎罩着她了,敢情他尼玛还是个班干部啊,这谁能看得出来?
老朱吐沫星子直飞地骂道:“我知道这题难,是名校题库里的大题,但是再难你们一个个连个‘解’和冒号都不写,吃猪饲料长大的?啊?比拖拉机还难拖,拖拉机还知道咕噜咕噜冒烟,你们呢?你们连个‘解’都吐不出来,还好意思说你们是高中生,我都不好意思到外面说教过你们,你们让我一个人民教师天天活在罪恶中,我都感觉对不起你们列祖列宗…”
就老朱同志这一惊一乍的骂声,晴也干脆不写了,抱着胸坐在椅子上越听越有意思,她突然觉得这个数学老师教数学着实是屈才了,他可以去试试单口相声,但前提是和观众保持五米以上的大范围杀伤距离。
于是老朱同志骂到一半突然就瞄到了端坐在椅子上,面露微笑的晴也,虽然班上还有其他同学在笑,但老朱一眼就感觉出这个女生的笑和别人不一样,带着点冷傲和不屑,似乎还有点看笑话的意思,他的骂声戛然而止,喊了声:“邢武…”
正在埋头奋战的邢武突然被点到名字,莫名其妙地抬起头,就听见老朱接下去的话:“前面的那个女同学,你笑什么?”
全班“唰”地回过头去,邢武见没自己啥事,又继续低下头去,晴也此时的笑容倒是慢慢收住,声音不卑不亢地说道:“没笑什么,在听老师教书育人。”
这“教书育人”四个字听在老朱耳朵里就有点刺耳了,虽然他是在育人,但自问刚才那翻话也没多高尚,不过硬要挑这姑娘的毛病,貌似她说的也没毛病。
老朱眼睛一睖,语气不好地说:“你面前卷子哪来的?”
晴也眼皮不眨地说:“问后面同学借的。”
所有人的眼睛瞬间睁大,不可置信地盯着后排,邢武虽然不写作业,但从他那里拿东西也要有胆子拿,这也是为什么他的卷子放在抽屉一个暑假还在的原因。
而这个转学生,刚来第一天,座位刚换就把邢武的卷子拿了?拿了?更诡异的是,邢武居然一声没吭?上一次拿他卷子的差点没掉层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