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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晴也前面瘦矮的男生,外号小灵通,学校内外的八卦无所不知,此时回过身子看了眼立马“靠”了一声说道:“她都快写完了。”
方蕾扫了眼黑板突然就出了声:“朱老师,这题这么难,不让北京来的转学生写写看吗?好学校出来的学生要是都写不出来,你这不是难为我们吗?”
此话一出,全班都在起哄,让他们回答问题一个个装死,但是看热闹从来不嫌事大,还私心希望晴也也写不出来,趁机让老朱体会下他出的题有多变态。
邢武嫌吵地皱了下眉退出了游戏,抬头看着前面的人。
老朱拍了拍讲台喊道:“别吵别吵,外面人听着像什么样,那个女同学你到前面来。”
晴也缓缓侧过头,目光平静地盯着方蕾,方蕾回过头对着她不怀好意地笑了下,晴也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站起身,踏着小羊皮平底鞋朝讲台走去,双腿修长笔直,路过男同学的桌子时,不少人弯头看她裙摆。
晴也走上讲台,老朱递给她一支粉笔点了点黑板:“能写多少写多少,第二题不会就试着先求这三条曲线方程。”
晴也接过粉笔,走到黑板的最左边开始下笔,头顶电扇的微风吹着她白色的裙摆微微晃动,高举的胳膊纤细修长,裙子被拉得弯成一道优美的弧度显出腰身,手下的粉笔像施了魔力一般半点不带打顿的。
老朱打开茶叶杯盖子,吹了吹漂浮在上面的一层茶叶喝了口水,等他再回过头的时候,晴也已经写了半个黑板了,把他给惊了一跳,赶忙放下茶杯,拿起旁边的眼镜卡在鼻梁上聚精会神地盯着她列出的一个个方程。
底下的同学从最初的满脸嬉笑,到笑容凝结,再到此时此刻的目瞪口呆。
而晴也就这样从容地写了一整块黑板,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出了第一小题,她直接黑板一拉,开始写第二小题,那帅气的姿势把所有人看呆了。
就这样教室里渐渐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像老朱一样盯着她灵活的手腕。
晴也听了一节课已经摸清老朱惯用的解题思路,为了让他少点废话,她还在第三块黑板上快速把他有可能会说的另一种解题方法一并写了。
就这样密密麻麻写了一整个黑板后,晴也回过头粉笔朝粉笔盒里一抛,然后就这么走了?直接转身出了教室,走了???
一教室的人都一脸懵逼,包括老朱那脑袋都跟机械扭转一样顺着晴也的身影望向外面,根本无法理解这姑娘好好的要走去哪啊?
然后众人就看见晴也径直走向教室外面的一排直饮水龙头前,拧开他们平时喝水的龙头开始…洗手…洗手?
当大家满头问号时,邢武不动声色地勾了下嘴角看了看时间。
晴也从小学起,教室里基本上配备的都是白板,越长大老师越注重课件质量,基本上都教学电子一体化了,就算需要用到黑板的地方,也绝对是使用无尘粉笔,她看着满手跟尼玛在麵粉里面打过滚的手指,根本无法理解这里的学生是怎么忍受这满天飘雪的粉尘。
索性她写完后瞥见教室外一排水龙头,心说这点还是挺人性化的,用完粉笔可以及时将手洗干净,所以二话不说丢了粉笔就出来洗手了,并且看着这锈渍斑斑的水龙头,一点都不认为这是用来喝直饮水的。
于是所有同学就这么看着这位转学生,用他们平时喝水的龙头足足洗了有五分钟之久,洗得下课铃都响了,晴也转过身的时候,班上已经乱哄哄一片。
有人提着嗓子吼了一声:“武哥,你认识那个转学生啊?怎么卷子都给她了?”
晴也此时正好甩了甩手上的水走进班级,听见这句话缓缓转头看向邢武,邢武也漫不经心地迎上她的目光,语气平淡地说了句:“不熟。”
不熟?好,很好。
晴也的眼神波澜不惊地收回,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把东西收拾进包里,胖虎挤了过来,靠在邢武的桌子上对晴也憨憨地笑着:“怎么不熟了?不…”
晴也背包往肩上一甩抬头打断了胖虎的话,冷冷地说:“是不太熟,连微信都没有能熟到哪里?”
说完板凳往桌底一插,转身从后门走了。
胖虎愣愣地看着晴也的背影呈现痴呆状,邢武摸了摸一头短寸慢悠悠地伸了个懒腰。
胖虎不明所以地问了句:“她怎么了?”
邢武嘴角轻轻一勾:“纸老虎被人点着了。”
“???”
晴也是走了,但她并不知道,在她刚离开学校,鞍中整个高三都炸了。
老朱在晴也洗手的时候,就让坐晴也前面的小灵通把她桌上的卷子拿上来,又不知道从哪拿出一支笔开始批改,当批改到反面的时候,老朱整个人跟打了鸡血一样,笔一扔突然衝进隔壁一班,把所有人喊了过来围观晴也写在黑板上整洁清晰的答案。
一班和二班的数学都是老朱带的,他在鞍中教了这么多年数学,也从他手上出过不少成绩优异的学生,但从来没有哪个学生的逻辑思维如此缜密,一口气将这题的几种解题路径全部呈现出来,分毫不差。
本来邢武还准备闪人的,顿时前后左右全部被一班的人包围了,他只能被迫坐在椅子上等老朱讲完黑板上的题目,而其他班的同学也陆续放了,路过二班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全部都驻足在二班窗户边,围得那是水泄不通,还有人爬到了同学的肩膀上往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