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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医生皱着眉,脸上有了些不耐烦。
他强忍着没有发作,不再理会这人,只朝着严以珩的方向走去。
谁知,刚才那人走出楼梯间后左右看看,径直朝着……严以珩的方向走去。
“小珩!”
那人扬声叫着他的名字,行李箱就这么丢在身后。
他小跑着来到严以珩面前站定——
被叫到名字的人从掌心里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声音那样熟悉。
严以珩愣了很久,迟疑着不敢认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他比印象中……黑了不少,人更挺拔了,下颌的轮廓也更加清晰鲜明。
他褪去了一身的少年气,取而代之的,是成年男人独有的稳重魅力。
他在严以珩的视线中弯下身体,用两手撑着膝盖,满脸焦急。
“小珩,手术结束了吗?你脸色好差,身体不舒服吗?”
说着,他伸手碰了碰严以珩的额头,惊讶道:“小珩,你发烧啊!”
太久没见的人,连模样都变得有些陌生,只是身体好像还留着被他碰触过的记忆。
他微凉的手心抚在严以珩发烫的脸颊边,适时缓解着发烧带来的高热。
不远处,许医生绷着嘴角,深吸了一口气后朝他们走来。
严以珩依然有些发愣。他眨了眨眼睛,慢慢问道:“你怎么来了——”
话还没说完,手机响了。
他动作缓慢地掏出手机,看到来电人后又一次愣住了。
他把手机举到脸旁,轻轻咳了一声,开口道:“……怎么了,滕酩?”
几步之外,许医生停下了脚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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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珩,听我说,你先别着急。”滕酩的声音不疾不徐,“安安以前有个病友,是……骨瘤引发的脑转移瘤,那个孩子的医生是位很有名的骨科专家,我刚刚把他的联系方式发到你的微信上了。我也跟他打过招呼了,如果你需要,可以联系他。”
严以珩应了一声,低声道:“谢谢你,滕酩。我妈……不是太严重,谢谢你的关心。”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道:“你和安安,最近还好吗?”
滕酩笑了:“都好,都好,放心吧。”
他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也一直很认真地遵守着,今天难得主动打了个电话,除了表达关心之外,也牢牢践行着自己说过的话,不再缠着严以珩。
简单地寒暄过后,便挂断了电话。
手机自动回到了待机页面,严以珩点开聊天框,看到了滕酩发来的名片,回复了一句“谢谢”。
收起手机后,严以珩抬起头,视线再次落在面前那人的脸上。
“你怎么回来了……”他喃喃问道,“鹿溪?”
鹿溪稍稍移开视线,含糊地回答了一句:“听说……阿姨在住院,我有点担心你,就说回来看看。”
等待区的椅子上到处都是人,鹿溪也不好做些什么,便站在一旁,低声问道:“情况怎么样?”
“在手术,手术之后观察几天,没问题就能出院了。”
“嗯,那就行。”鹿溪干脆在严以珩面前蹲下,低声道,“小珩,不要太担心,你的脸色真的好差。最近是不是一直没有好好休息?”
说着话的时候,严舟拎着几个盒饭回来了。
他看到鹿溪也是一愣:“哎,你是——”
“……”鹿溪露出点笑容,介绍道,“我是鹿溪,严伯伯,之前……好几年前的时候,有一年春节我来……找过小珩。您还记得我吗?”
他这一说,严舟想起来了:“哦,哦,是有这么回事。”
严舟的表情……很难形容,客气里透着一丝尴尬。
但这点尴尬,很快又被别的情绪冲散了——盒饭不够。
之前不知道鹿溪会过来,严舟只买了三份,不够分。
他为难地看看,拿出两份给了严以珩和鹿溪,自己则拿着最后那一盒,去了楼梯间的方向。
——拿去给了许医生。
严以珩的视线跟着父亲一起过去,只见许医生摆了摆手,说了一句什么,严舟便又拎着那盒饭,重新回来了。
临走前,许医生还递给他一瓶水,和放在口袋里的药盒。
“他说他自己叫个外卖,”严舟把水递给了严以珩,“让我先吃。给——多喝水,吃完饭吃一片退烧药。”
严以珩点了点头,接过了。
鹿溪的视线跟着严舟离开又返回,这才注意到,就在几步之外,一直安静站着一个人。
他回头过去看,刚好和那人对上了视线。
鹿溪跟他对视了两秒,默默转过了身。
手里的盒饭,忽然之间烫得烧手。
严舟已经躲去了别的地方——严以珩要把座位让给他,他没同意,推说自己去找个别的地方,离开了。
他找了个地方,蹲在地上吃着自己手里的那一份盒饭,时不时抬头朝儿子那边看去,神色复杂。
严以珩顾不得这些,全身心都在担心手术室里的母亲,自己又生病没胃口,扒了几口饭就放下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