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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萝夫人哈哈一笑:“你可真幽默,孩子。”
秦墨也跟着笑了笑。
气氛稍稍活跃一些,随着沉默,空气又重新压抑起来。
卡萝夫人忧郁的说:“我第一次见到亚历山大那么伤心,就是因为伊莱和他大吵了一架。”
“那天早晨,亚历山大和我说会带他最好的朋友来家里吃晚餐,他很开心,银色的长发都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一下午,我都兴致很高的让人修剪草坪,整理花园,摘下最美的花朵插在花瓶里,还精心准备了晚餐”
“本来是晴朗的天气,到了晚上居然下起了倾盆大雨。已经到了约定的时间,可亚历山大还没有回来,我正担心着,只好让侍女将放久了的菜肴换掉重新制作,自己坐在客厅的沙发等着,生怕错过了电话。”
卡萝夫人深吸了一口气:“这时候,浑身湿透的亚历山大回来了,我的上帝!他简直像是从海里被捞出来的一样,我从未见过他如此伤心狼狈的样子。”
秦墨问:“那您看到伊莱了吗?”
卡萝夫人的眼神忽然变得很冷:“看到了。”
——“亲爱的,你这是怎么了?你需要赶紧换身衣服!”
“不,卡萝,让我一个人安静的待一会儿。”
“可是亚历山大,你正在哭泣吗?”
“”
“亚历山大是个坚强的男人,我从没见过他这样。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愿意开门,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好站在走廊干着急,那夜的雨可真大,风挟裹着雨噼噼啪啪的打在百叶窗上,我鬼使神差的打开了窗,从二楼向外望。”
“外面黑漆漆的一片,路灯下站着一个人影,也没撑伞,我霎时间都以为那是个水鬼。没想到,他也察觉到我在看他,那目光像一把锋利的刀,刻在我身上生疼。”
卡萝夫人喝了口微凉的红茶,脸色惨白,似乎还沉浸在那个雨夜。
秦墨:“那后来呢?他们和好了吗?”
卡萝夫人笑笑:“算是吧,后来他们应该互相妥协了。我第一次见伊莱洛克菲勒是在他的画展上,你看起来很吃惊?没错,他是一位出色的画家,但那只是他的业余爱好而已。他曾经为亚历山大创作了无数的优秀作品,光是少年到成年的侧写就有一百多幅——不过,他后来将这些心爱作品全部送给了我,我也因此同他交上了朋友。”
秦墨问:“没想到他们有这样一段友谊,可如今很少耳闻了。”
卡萝夫人怅然道:“是啊,好的种子不一定能开花结果,在之后一次又一次的家族矛盾中,亚历山大和伊莱渐行渐远,分道扬镳。”
“谁能想到,亚历山大会因空难死在枫叶海湾呢。”
“枫叶海湾?”
秦墨记得兰斯菲德曾经提到过这个地方。
“这是他们二人年少经常去游玩的地方,他们从小就认识。”
“”
这时候,侍女过来说:“夫人,少爷回来了,说要见秦少爷。”
卡萝夫人与秦墨对视。
秦墨起身告辞:“感谢您的款待。”
卡萝夫人漂亮的蓝眼珠好似闪着光:“好孩子,我会帮助你的,请相信我。”
秦墨说了些感谢的话便离开了。
人与人之间,只有利益是最为可靠的,她自己尚且过得不如意,何谈帮助他。
世间万般艰苦,只有自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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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卡杜邦
泳池的水清澈干净,此时已经快到了黄昏,夕阳从拱形圆窗投射到池水上,金黄色的阳光静谧,池面很平静。
秦墨穿着一双棕色皮鞋,他走到池边才看到了兰斯菲德的头顶,银色的长发在水中安静的漂浮着。
“兰斯菲德。”秦墨轻轻的喊他一声,见他没有反应,就蹲在了泳池边,静静等待。
过了会儿,兰斯菲德在水下睁开了双眼,他张开了双臂,整个人浮起了水面。水珠从他白皙的皮肤上滚落,薄薄一层肌肉覆盖在他修长的男性躯体上,他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秦墨连忙拿起大浴巾盖在他身上,又拿起一条毛巾为他擦拭湿漉漉的长发。
“我有些疲惫。”兰斯菲德突然开口。
兰斯菲德很少会说他感到疲惫或者累这样的话。于是秦墨擦拭的动作不由顿了顿,问:“你去哪里了?”
“处理背叛者,和玛卡聊了聊。”兰斯菲德回答道。
他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的样子,面无表情,眼神恹恹的盯着池边蔓延出来的水迹。
夕阳快要落下去,温度渐渐低了下来。
秦墨说:“先回房里吧,很容易着凉。”
兰斯菲德点点头,秦墨给他换上一件较厚的浴袍。
在温暖的房内为他烘干了长发, 问要不要早些休息,兰斯菲德摇头,走到玻璃桌边点燃了一支香烟,却没有放入嘴里,他发着呆,香烟在他指尖静静燃烧。秦墨觉得这样的兰斯菲德看起来有些不安,他能感觉到,却说不明白原因。
“秦墨,”兰斯菲德按灭了烟头:“你陪我一起吧。”
秦墨说:“好。”
本以为玛卡关押的地方条件会很恶劣,没想到兰斯菲德只将他囚禁在他自己的居所。
房内的摆设有些凌乱,玛卡是个中年男人,坐在沙发上。他也有一头银发,只是剪得很短,也并不爱打理看起来乱糟糟的。他的脸看起来黑憔悴,眼下乌青,短短的胡茬散乱在下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