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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比大脑更诚实,明明觉得应该躲开最好,可她却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眼看着他从远处走了过来,路过她的时候,一丝眼神都没有给。
秦柔的心忽然送了下来,像皱巴巴的纸张被抚平了,有些空落,却感激没有发出不合时宜的响声。
她低着头往外走。
“吃饭了吗?”
梦里的声音突然响起,在背后。
秦柔倏而转身,原来蒂尔已经走了回来,正站在离她很近的位置,俊朗锋利的眉眼正居高临下打量着她:“你的脸色不怎么好。”
秦柔很呆的“啊”了一声,左手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蒂尔又看了她一会儿:“一起去食堂吧。”
秦柔抬起头,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脸红了,只能快速点了点头,又没出息的低头致谢:“谢谢。”
蒂尔没有回应,转过身走在去食堂的路上。
他的个头很高,秦柔很沉默地跟在他脚步后。
偶尔偷偷看着他宽阔的肩膀,她想着这辈子应当都不能再如那夜一般紧紧依靠在他怀里了。
食堂饭菜很新鲜,热气腾腾散发着香味,蒂尔要了一份红烧排骨,煎牛排,龙井虾仁,选了杂粮饭和蔬菜,秦柔没什么胃口,只要了一小份番茄面。
蒂尔端着餐盘,不赞同地看着她。
员工食堂只能刷专用卡,蒂尔付的钱。
等秦柔在餐桌落座后,蒂尔又去窗口买了一碟撒着葱花的卤牛肉和一碗鸡蛋羹,推到秦柔面前,只说了两个字:“吃完。”
秦柔欲言又止,她没想到蒂尔会做这样的举动。
蒂尔也没有动筷子,盯着她,好像她不吃,他就会怎么样。
她低下头,很温顺地拿起勺子,挖了几勺鸡蛋羹吃。
“那是长官的女朋友?”
“好漂亮啊,皮肤好白,长得像女明星一样。”
“嘘,小点声!”
蒂尔冷冷抬起目光,瞥了坐在角落里的年轻警员,她们纷纷噤了声,不敢再多看。
静静吃完饭,蒂尔端起餐盘放到餐具回收处,秦柔跟着做了,可她今天有些笨手笨脚,面条汤汁淋了几滴在手背上。
她清楚地听见蒂尔叹了口气,好像没办法似的,带她出门左转,找了洗手池让她洗手,从口袋里拿出干净手帕递给她。
“谢谢。”秦柔脸已经熟透了,捏着那方手帕,鼓起勇气抬起头:“我哥哥——”
“滴滴滴——滴滴滴——”
蒂尔的联络器响了,他走到一旁接听,等他挂掉电话,秦柔一双软软柔柔的如水眼眸正看着他。
“想说什么?”
“我哥哥,他”秦柔看到蒂尔冷漠的侧脸,忽然说不下去了。
“这个不方便透露。”蒂尔很公式化的回答,他抬起手表看了下时间:“我一小时后要开会,先送你回去。”
秦柔连忙拒绝:“不用麻烦的!我自己可以打车。”
蒂尔摇头,坚决:“不安全,我送你。”
秦柔垂下眼睫,她知道蒂尔是个面冷心热的好人,担心会有和阿尔瓦相干的人找她麻烦,于是她同意了。
蒂尔的车上没有任何装饰,也没有香水或者烟味,很干净,像他这个人的风格一样。秦柔犹豫了一下,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下。
“地址。”
秦柔报了她现在下榻的酒店地址,离得很近,开车过去只需要十分钟。
蒂尔果不其然皱眉,在屏幕上输入的手顿了顿,反问道:“你现在还住酒店?”
秦柔明白他的意思,连忙解释她刚回国,行李什么都在酒店,还没有收拾,过几天就会回秦家老宅住。
蒂尔听了,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有发表多余意见,发动了车。
一直到了酒店,他们一起下了车,他跟着秦柔进了房间,让她现在收拾行李,搬到他家附近的房子里。
秦柔张了张唇,有些苍白无力试图婉拒:“真的不麻烦你,我有地方住的。”
蒂尔冷着脸站在酒店房间门口,脚下是秦柔房间里柔软的浅蓝地毯。
他不解释,只是看了看手表,用命令口吻道:“你还有十分钟。”
秦柔站在行李箱边上有些无措,但还是听从他的安排。
幸而她刚回来就直奔监狱,只拿出了一些基本用品。
蒂尔提着秦柔的行李箱,开车载她去了一个小区,门口有专人警戒,识别车牌后进了小区,车往郁郁葱葱的香樟树下开,里面是一排排简约的两层红砖楼房。
“我住这栋楼。”蒂尔停好车,指着隔壁那座小楼,开了门,把钥匙交给她:“好好待在这里,下午会有人过来准备日用品和晚餐。”
他把秦柔和她的白色行李箱放在干净明亮的客厅里,正午阳光从百叶窗缝隙里钻了出来,落在红木地板上。
“这里很安全,有事给我打电话。”
此刻距离开会已经只剩下十五分钟,蒂尔简单交代后,又驱车离开。
散会后,蒂尔接到厉的电话。
蒂尔沉思几秒,才接起。
厉语气里有不同寻常的慎重:“这次你的老师保护了你,但是接下来事项你都无法参与。”
蒂尔问:“他现在的状态如何?”
厉顿了顿,给的答案很模糊:“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