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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扇扇想了想,她爹爹现在还在外没回来,万一和岳何真闹起来了,她家中没有长辈,没人给她撑腰。
说起来,这件事确实是她和岳何之间的私怨,还是她们单独见面的时候说毕竟好。
钱扇扇等了等,等到岳何带着丫鬟独自出来,才整了整自己的衣裳,准备去气一气她。
说到岳何,她也是可怜,最近家中父母只顾着给自己儿子请位良师,若是兄长争气还好,可是在钱扇扇看来,岳何的大哥是扶不起来的。
白鹿书院有学问的学子不知凡几,三次三次乡试,不仅是对自己能力的考验,也是心性的考验。
刚才钱扇扇匆匆一瞥,岳何的哥哥的脸色可说不上好。
男人的功名和钱扇扇没关系,钱扇扇要去和岳何算一算小女子间的帐了。
她衣裙摇曳,荡起的裙摆就像钱扇扇的心情一样欢快。
岳何面目冷淡,这些天家中费尽心思给兄长请老师,到头来都是一场空。刚才看那位宋先生的神情就知道,宋先生对哥哥很不上心。
她心神不宁,走到一处水池边,水池中的水大概没过膝盖,正中,立着一个石塑的小童子,童子手上托着一个玉盘。
身边的丫鬟见她兴致不高,特意找话来哄她:“姑娘,听说这地方叫许愿池,对着他许愿后,把铜币丢进玉盘,如果投进,愿望就可以实现了。”
见岳何脸上没有不耐,丫鬟才随身的荷包里掏出一个铜币,递给岳何。
岳何看了看池中的童子,闭目一息,然后把铜币扔了出去,只听到“哗啦”一声,铜币错过玉盘,掉进了水里。
岳何黑了脸,却见又有一枚铜币投了过去,在玉盘上打了几转,稳稳的落在玉盘正中。
她转过头,就看到钱扇扇笑盈盈的脸。
“呀,岳姑娘,看来我的运气比你好呢!”
钱扇扇负着手,开开心心的看着岳何的脸色变差。
似乎是觉得这种刺激还不够,钱扇扇又上前补刀道:“听说岳家要给公子择良师,这良师找到了吗?”
她笑眯眯的,满脸都是欢快:“我刚刚看来,似乎老师不太满意呢!”
岳何冷笑,“管你什么事?”
钱扇扇挑眉,“说起来这和我还算有些联系。听说最近来了位从京城来的先生,恰好我有位义兄今年也要乡试,我便让他试一试,哪成想真的成了。”
她走了几步,缓缓靠近岳何:“可是我今天看了才知道原来岳家也有意请老师,真是对不住了,不过这事嘛,还是看学问,要是你哥哥真的腹有诗书,想必那位先生也不会看不上。”
岳何脸上染了一层薄怒,她怒道:“钱扇扇!”
“在呢,不必如此喊我大名。”
岳何指着她的鼻子,“你好大胆!”
钱扇扇一手拍掉她的手,“这怎么能算大胆,我可没有让人干出来下毒的歹事。”
岳何心里有片刻的惊慌,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下来,不过是一匹马罢了,谁又能肯定是她做的。
“钱扇扇你不要血口喷人!哟,谁下毒了,那也是你自找的,你平日里放肆,不知惹了多少人,自己还不知道呢!”
钱扇扇笑了,“如今那马童正在府衙上收押,等到定案的时候我可以请你去听一听。”
她忽而冷声道:“我只是不想和你计较,才没有报官,不然你唆使他人下毒,不管最后事情轻重,我总能让你去府衙走一遭,我只怕你从府衙回来,更没有容身之处了。”
岳何被她看的浑身如同火烧一样,“我怎么样,需要你来可怜我!”
“我有父母兄长,你有什么?”
“看看整个台州的姑娘,哪个真的喜欢你?”
钱扇扇奇了,“我又不是她们爹娘,何须她们喜欢。只是你啊,有父母兄长又如何,你母亲多久没问过你了……”
岳何被她戳中痛脚,整个人都在发抖,她看着钱扇扇身旁的水池,忽然一个用力,把钱扇扇往里推去。
她用的力气不小,钱扇扇被她推得措手不及,眼看整个人就要掉进水池里,周赫在后面扶了一下她,只是他没想到栗青看钱扇扇要落水,急忙跑到钱扇扇身后,想为她挡一挡。
栗青只想着春水寒凉,万万不能让姑娘落水,没料到此举反而撞得周赫掉进了水池中。
周赫长到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水池里的水虽然是活水,但水池底部长满了碧绿的水草,底下还有淤泥,最惨的是他顾忌自己现在的身份,不敢多动,结果糊了一脸的水。
他木着脸,看着水池外脸色各异的人,忍不住磨了磨牙。
周赫恼了,最气的是还不能和这群姑娘家计较。
即便心里万般思绪,他脸上还是不动声色。
水池外的钱扇扇看着周赫落水,也是懵了。
“快快快,把他扶出来。”
她窜到水池边,有小沙弥过来帮忙,周赫只楞了半晌,就自己站了起来。
衣服被水浸湿,黏在了身上。
钱扇扇瞪了岳何一眼,示意这事没完!
然后连忙站在周赫身边,关切道:“没事吧!快找间厢房,烧点水洗一洗。”
她似乎闻到了臭水味。
周赫顿了顿,钱扇扇也知道他这真是无妄之灾,忙安抚道:“涨工钱,我一定给你涨工钱!”